汉字 | 贰 汉文字的构形方式,是人类后天美感形成的必然 |
释义 | 贰 汉文字的构形方式,是人类后天美感形成的必然审美意识虽然是人类先天的、与生俱来的,但是审美活动却是人类生命活动中自我进化的产物。 图6—3 牛的变形过程 (毕加索作) 在1945年12月5日的图中,牛是十分逼真的、活灵活现的、惟妙惟肖的客观物体的再现。在1946年1有2日的第八稿中,牛已经被分解为块状的结构。而在1946年1月17日的第十一稿中,牛已经完全成为线条,与象形文字没有多少区别了。从这幅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毕加索对具体事物进行抽象概括的过程。这种抽象和概括,正是文字构形中人类快感到美感的一种升华。 摹仿事物形体,是各民族早期文字的共同特点,如苏美尔文字、埃及古文字、玛雅文字等,无不如此。这些文字都体现出了毕加索 《牛的变形过程》的这种抽象概括的过程。汉文字,也经历了这种由图画到线条的抽象和概括。 下表中,甲骨文和金文最为象形,从小篆开始,文字逐步线条化、抽象化、符号化。由这些字符演变的过程,可以看出汉字符号本身就有着高度的抽象化、概括化、形式化和规范化的特点,是汉民族逻辑思维的结晶,它的造型构思离不开想象、联想和推理。“由于汉字以象形为基础,在象物、象事、象意、标示的构型中具有象征性,这种象征性一经人为约定,就使它具有逻辑思维的功能。既能直接间接地激发听、视、想象去推断字义、也能从符号的构型中去反推先民造字时的逻辑思维的认识成果。”[10] 首先,先民造字时的目的,是为了记录词 (概念) ,也就是为了实现功利性目的,体现的是文字的使用价值,从而,也体现了人类在完成其功利性目的时的快感。造字的方法,则从先天的审美意识出发 (前一部分已经论述过),采用了图画象形的方式来表达概念。但是,造字的目的,又不在字本身,而在于达意,老子说: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最宏大的乐声反而没有音响,最大的形象反而看不见形象。因此,文字不一定就要惟妙惟肖地逼真于图画,只须 “立象以尽意”即可,这又使得快感上升为一种美感。这就是汉字由象形抽象为线条的心理历程和逻辑依据。 其次,简化为线条后的文字,用线条构成了一种象形性的表意符号,这种符号本身,除了具有表意的功能,即实用价值之外,也同时就蕴含和发展了一种审美的艺术形式——书法艺术。中国书法是唯一使文字书写超越实用和装饰阶段,成为独立、深刻的艺术样式的艺术。由于书法形式特殊的空间——时间性质 (对抽象空间的连续分割) ,使得它在世界所有艺术中别具一格。如果再考虑到它发展过程中独特的社会、心理背景,可以说,它是东方艺术和东方美学思想最重要的研究领域之一。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汉字构形的形式是人类先天的审美意识促成的,但是,汉字之所以没有像其他民族的文字那样转向了拼音化的道路,而是固守住其表意性,则来源于先民审美活动中内容上后天的美感要求,即对具体事物进行抽象概括。庄子说: “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 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 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这段话强调了语言的目的在于达意,领会意蕴后,应该忘掉语言。同样,构造文字的目的在于记录语言,只要记录了语言,则文字不一定要求其逼真象形,反而应该要求其简约、直观。正是这种直观感性的构字形态,长期刺激和促使了汉民族习惯于用直观的方式去认识和把握世界,形成了与西方纯理性思维不同的意象思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汉字与直观思维是相互关联、相互渗透的。正如苏新春先生所讲的那样: “汉民族在自己思维习惯的影响下选择了汉字,同时,汉字又反过来深深地影响了汉民族的思维方式。汉字强化了汉民族的思维习惯”。[11]这种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孔子语) 的先民思维形式并不强求文字的逼真表达。因此,毕加索 《牛的变形过程》 图,正好反映出了先民审美活动的一种必然规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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