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 大任有身,孕珠之蠃孕身生殖,始终是人类最关注的问题之一,反映在古人对这两个字的构形造意上也是细心琢磨,情理交映的。
如果说“台” 与 “始”是广义上含蓄的较为抽象的标示怀胎孕育的话,那么“身”和“孕”就是具体的明确表示妇人怀孕的意思。不过身、孕二字晚出,是台、始二字的意域逐步扩展,其原本之意已被抽象了的情况之下,语词不断丰富的产物。 孕身生殖,始终是人类最关注的问题之一,反映在古人对这两个字的构形造意上也是细心琢磨,情理交映的。 甲骨文一款的 “身” 是在 “人” (字) 的胸腹部位增加一道弧线,像一妇人鼓腹包“子” 向左侧身而立之形,为象形字。这一女性大腹便便“子”于其内的样子是孕妇的外观白描,其思也妙,其形也肖。看来造字之初的 “身” 可能不是所有人的“身”,它不是所有人身躯的标意,从字形分析是以“孕” 而造 “身” 的。那时候人的身躯标示是用“人”、“大”、“卩” 以及 “尸”、“比”、“从”、“尼” 等字来代替。二款是右侧的孕妇之形,唯腹内之子简约为隐指一物。三款又是在二款基础之上的约简,从“人”突出了人的胸腹部位。这大概成了后世对 “身” 颈以下,大腿以上的定位的根据。身,殷卜用作妊娠,“王曰: 有身嘉”,即商王说有了孕很好; “妇好身”是说商王武丁之妻妇好怀了孕; “贞,御疾身于父乙”,疾身即为孕娠之疾; “贞,有身御”,是王妇有孕而行御祭; “疾身,御于匕己及匕庚”,是说匕己和匕庚有孕娠之疾用御祭以却除。同时也用作身体、身躯,“疾身不惟有它”,可能是说身体有病,而不是怀孕。身的本意是怀孕,《诗经·大雅·大明》: “大任有身,生此文王”,是说周文王之母太任怀孕生下姬昌。至今周原一带农村仍将妇女怀孕称“有身子”,将有孕称 “身不空”。《毛传》: “身,重也”,郑玄《笺》:“重谓怀孕也”,陕西关中农村将妇女怀孕称“重身”(或虫身)。金文三个款式的“身”与甲骨文意同,所不同的是,在身的下部增加一斜横,标意为对“身”的保护和有所禁忌。《说文》:“身,躬也。象人之身。”许慎是按小篆字形所作的解释,“象人之身”比较笼统,故从析形到释意都欠准确。其后“身”才向“身份”、“身段”、“身材”、“身心”、“身价”的躯体之意发展。由于“身”的义项增加,到小篆时遂从身形中分化出了一字——孕。 
身,一般以它的引申之意参与组构汉字的。由它所组构的汉字都与身体、体位有关,在汉字王国里依然英姿华发,显其身手的。 孕、身同声、同源,甲骨文、金文时为一体,从小篆始另起炉灶造一“孕”字。孕,从乃从子,上下组构,“乃”,或为“人”字字形之误。不过甲骨文时的“乃”是奶之初文,妇人怀孕了,母乳也随胎儿一起发育,幼小生命离开母体以后,乳汁便开始不断泌出以养育婴儿。因而,由从乃从子的“孕”来标意代替“身”的孕育之义是再也贴切不过的了。孕音通“胤”,胤具生殖、繁衍之意。《说文》:“孕,裹(通怀)子也。”《庄子·天运》:“妇怀十月生子”。毛泽东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说的是“孕”的辩证法。“征夫不复,妇孕不育”,说的是当兵的丈夫疆场征战未归,其妻是不能怀孕的,即使怀了也不能生。看来这军婚是触不得的,“高压线”也是古已有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