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 | 婆(波)姑(古) 别开生面的婚变称谓 |
释义 | 婆(波)姑(古) 别开生面的婚变称谓(篆) (甲) “姑” 与 “婆” 不过都是封建社会婚姻制度下,将要或已经泼出的“一盆含金的富水”,是与母系社会婚姻制度相联系而变异,相对立而存在的称谓,是一个事物在发展中表现出的两种形式和两个阶段。它的具体、形象、准确表述应该是: 姑娘,即暂且呆在娘屋,待价而沽的千金。千金,以绳线穿成的一贯钱串。媳妇,即繁殖子息的妇人。婆娘,即基本呆在被泼向的婆家,间或也回娘家。老婆,即老是呆在被泼向的婆家。“姑”和“婆”,与母系婚制相比,真乃是别开生面的婚变称谓。 在封建社会,新媳妇实在难当。其他不说,过门后第三天按习俗是要下厨做菜的,手艺怎么样?新家的全员这时都把眼睛擦得亮亮的,这叫 “过三朝”。唐代诗人王建的《新嫁娘词》: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描绘的就是这样一种场景。 王建作为诗人,他擅长猎取市井乡村风物人情的镜头,而本节不是欣赏他的美丽诗画,而是想从他的如画的诗句中领悟两个人的关系—— “姑” 与 “婆”,并从“姑”与“婆”进一步领悟父系婚制与母系婚制的不同。 “波”,甲骨文、金文未见,说明是晚出之字。小篆的 “波”,从水,从皮,皮亦声,为形声会意字。“水皮”,顾名思义,是水动表层形成的涟漪或波纹。王安石、苏东坡都是北宋时期著名文学家,二人政见不和,也出现过学术之争,王安石释 “波” 为 “水之皮”,苏东坡就讥之曰: 那么 “滑” 就是 “水之骨” 了? “波”在古代的小篆时期,“波” 是 “泼” 的本字,后来由于语意、语境的不断细化,波动的 “波” 是不能准确表述泼水的 “泼” 的语境和语意的。到了楷书时才造出了一个 “发水” 的 “泼” 字。 “波” 是古代人们制作皮制品时用水软化皮质的造字,故 “波” 也是泼水的用字。“皮” 与 “波” 都是汉字海洋中,具有相当丰富文化内涵的字,但不属本节要详的内容,恕不细备。 楷书 ❷的 “婆”,从波,从女,波亦声,也是形声会意字。但是这个“婆”究竟应该怎样会意呢?一言一蔽之,恰如一句俗语: “嫁出的女,泼出的水”。 在原始社会的母系族落里,同辈的男性称兄弟,同辈的女性称姊妹;上辈的男性通称父,上辈的女性通称母,是根本不存在 “婆” 的概念的。“婆” 的概念的出现,是父系宗法制度建立以后有了家庭才出现的事物。直到殷商时代,我们从殷墟卜辞可以看到,那时是将祖先的配偶称为 “妣”。妣,即死去的祖母,如妣己,商王仲丁的配偶; 妣丙,商汤的配偶; 妣辛,大甲的配偶等。“婆” 的称谓,很可能是战国以后甚至更晚才出现的称谓,是家庭作为封建社会最基本的细胞普遍形成以后的事。 称谓是揭示事物本质的用语。大家知道,家庭是以男性为主,是以男娶女为特征的偶婚制的产物,它的婚姻表现形式是女到男家,彻底改变了母系社会的那种“女不离窝” 的婚姻形式。于是,以母系为特征的族落群居形式面临土崩瓦解,以父系家庭为形式的社会细胞一个个建立。为了巩固以家庭为基础的封建制度的确立,“婆” 对于女性来说,似乎是个残酷的用词,因为女性不得不像水一样一个个被泼出门外;人们不得不像泼水一样将自己的女儿一个个泼向男家。昔日女权的那颗明星从此陨落,取而代之的是男权的到处挥舞,女性沦为商品的惨运也从此发生。 “婆” 的本义是嫁到男家的女性,由 “婆” 引申有: (1)母亲,《乐府诗集·折杨柳枝歌》: “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儿抱。” (2)丈夫的母亲。 (3)老年妇女的通称。《说文》无 “婆” 字,说明东汉时期 “婆” 尚未出世。《集韵·戈韵》: “婆,女老称也。”《集韵》成书于宋代,又说明“婆” 是个较为晚出的 “女老”。 “老婆” 一词,是由唐代一个爱情故事引发的。据说,有个叫麦爱新的读书人功成名就后,自觉妻子年老色衰,产生了嫌弃,写了一幅上联放在案头: “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妻子发现后,便提笔续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 丈夫被妻子的才思所打动。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又挥笔写道: “老公十分公道。” 丈夫也续了下句: “老婆一片婆心。” 这个故事很快在乡里传开,故 “老婆” 称谓便 “燕飞寻常”。 父系家庭的确立,对女性来说,所付出的代价之一就是自己被沦为商品。因此,待字闺中的千金就成了待价而沽的主儿,于是便引发出了下边这个 “姑” 字来。 甲骨文的 “姑”,从 “中” (非中,音贯,为 “贯”的本字),从 “口”,为形声会意字。“贯” 是古代用绳子将货币串通、连接起来的象形标意。古代有种称钱的货币一千为一贯。“口”在这里是器皿的口,或盆,或钵; 或罐,或盔,它具有保管、储存、收藏的意蕴。甲骨文的 “古”,全字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是: 人们对诸如货币一类的贵重物品(如兽骨、石片之类的妆饰用品, 在商代很可能是贝)的保管、储存、收藏。 “古” 是贞人名,本片镶有五个古字。 “古” 的本意是货币及贵重物品的囤积、保存、储备,因此便引申出时间上的久远和空间上的凝固变异之意。“古” 后来由它本义又引申孳乳出如下许多字来: 一是居货待出用“贾” (音古,籀文字形从“古”)来标意。二是财货的买卖用“沽” 来标意(“水” 有财货的蕴意)。三是对买卖财货的性质、数量、变化所作的评价用 “估”来标意。四是对财货的质变形变用“枯”来标意。五是对财货的囤积、交易违背初衷的用 “辜” 来标意。六是网络财货的用“罟” 来标意。七是财货积存的凝聚及其交易关系的稳定、牢靠用“固”来标意。八是“古”以“示”(神)作佑护即是 “祜”; 九是掩盖(“艹”,有藏匿意)、掩饰、隐匿 “古” 者即为 “苦”; 十是依靠、倚仗 “古” 者即为 “怙”等。还有,凡从“古”所组构的汉字如诂、故、酤、嘏、骷、胡等都具有时间上的久远与空间上的消长变异的蕴意。 “古” 在武丁时期是位专门从事占卜的贞人名字。《说文》 “古,故也。从十口。识前言者也。” 许慎在没有见过甲骨文、金文也很少接触的情况下对“古”按小篆形体所作的解释,纯属望文生义的瞎说。 “古”为“姑”的初字。由于“古” 的待价而沽,便产生了 “古” 的引申之意 “姑”。因此,金文、小篆和楷书的 “姑” 增加形符 “女”,从女,从贯、从口,古声(或贯声),为形声会意字。“贯” 也为计量单位,古制一千钱为一贯,看来古今人们将闺女称为“千金”者,不仅有根有梢,有理有据,而且源远流长。从前朋友讲了一个故事,说一家连生十个闺女,春节时他自撰对联:上阙 “家有万金不富”; 下阙 “无子膝下五儿”,横额“初二过年”,且不说工整对仗,其揭示事物的角度,和对生活的提炼,真不失构思奇特,妙趣横生。按封建婚制 “姑” 就是待字闺中未嫁出而又必须嫁出的 “钱串子”。于是,“姑” 又有暂且的含意。 “姑” 是女子身价的体现,是对待字闺中和已经出嫁了的女性的通称。未出嫁的称小姑、姑娘; 已出嫁的称老姑、姑姑、姑母、姑婆等。“姑” 的引申之意: (1)丈夫的母亲。丈夫的母亲也即自己在娘家的姑姑,《国语·鲁》下: “吾闻之先姑。” “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这是古代姑舅婚姻在称谓上的孑遗。《说文》:“姑,夫母也。从女古声。”许慎解释的是“姑”的引申之意。 (2)父亲的姐妹。《诗经·邶风·泉水》: “问我诸姑,遂及伯姊。” (3)妻子的母亲称外姑,因为妻子的母亲也即自己嫁了的姑母。 (4)丈夫的妹妹称小姑、姑子。 (5)姑也是对妇女的通称和对年长妇女的尊称。 “姑” 与 “婆” 不过都是封建社会婚姻制度下,将要或已经泼出的 “一盆含金的富水”,是与母系社会婚姻制度相联系而变异,相对立而存在的称谓,是一个事物在发展中表现出的两种形式和两个阶段。人说“人寿百年能几何,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它的具体、形象、准确表述应该是:姑娘,即暂且呆在娘屋,待价而沽的千金。千金,以绳线穿成的一贯钱串。媳妇,即繁殖子息的女人。婆娘,即基本呆在被泼向的婆家,间或也回娘家。老婆,即老是呆在被泼向的婆家。“姑” 和 “婆”,与母系婚制相比,真乃是别开生面的婚变称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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