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 | 帝王 生物之主,兴益之宗 |
释义 | 帝王 生物之主,兴益之宗母系社会,伏羲、女娲都随母姓风,“风”既是生殖与蕃衍的象征,又是权威与信仰的标志。风姓是华夏民族所尊崇的祖姓。“风”的风行,既是对祖先的缅怀,又是对这种权威与信仰的传承。 帝王之“帝”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按象形作出的解释,为花蒂之“蒂”。本节将按会意字所作的第二种解释。 甲骨文一款的 “帝”,由三个部分组成,为会意字。上部为风姓符号,下部是阴阳两个符号呈交合之状,标意为生,倒“屮”之形有后裔分支、繁衍多多的蕴意。中间是古“壬”字的90度翻转,具束的捆扎之意,在这里具有簇拥聚拢的标意。“帝”给我们传递的信息是: 风姓这个部落是有祖有孙,人丁兴旺的一个整体。或者说聚拢于中华大地的风姓子孙,分支繁多,兴旺发展。帝的本意是继承、嫡传,帝或也是“遞”(递)的初字,帝就是顺次传递祖先的遗风,当“帝”的内涵、外延不断增加并逐步升温的情况下遂另造“递”字。 “帝”在甲骨文中共有十六种字形,但大都没有脱离“风”姓的这一符号,对于帝字在生殖意义上的内涵,张桂光先生有过一段精彩的说解: “帝字在甲骨文中之字形,主要有像花蒂之形,象女性生殖器之形,像燎柴祭天之形,像草制偶像之形等几种解释。……而生殖崇拜说则与甲骨文中殷人对祖(甲骨象男姓生殖器之形),妣(甲骨文象女性生殖器之形),后(甲骨文象妇女生小孩之形)的崇拜相一致。……这些都完全可以和《易·睽》注的‘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礼记·郊特牲》疏的 ‘因其生育之功谓之帝’,以及《公羊传·宣公三年》的 ‘帝牲不吉’ 等记载相印证,证明殷人所尊的帝的初意即为宇宙万物的始祖,是宇宙万物的生殖之神。”(《华南师范大学学报》 1984年第二期105至108页)。 甲骨文二款的 “帝”,上部之形是一款的异构,其含义未变。三款的 “帝”,中部将原来 “壬” 的90度翻转之形换成了卧状方形符号,使得“帝”中隐个“束”字,帝的簇拥之意更加鲜明。四款的“帝”,是岐山周原遗址出土的卜辞字形,与二款字形一致,“癸巳彝文武帝乙宗”,是说癸巳日在文武帝乙的宗庙里举行祭祀活动。当时周为殷之属国且几代与殷联姻,祭祀殷人祖先也在情由之中。金文的两个“帝”,字形笔画虽有所简化,其含意未变。小篆与楷书的“帝”是隶变的结果。“帝”,在商代,除指天帝以外,是商王对死后直系父辈的尊称,如帝乙、帝丁、文武帝等,商王自己均自称王,人主而生称帝者,当自晚周时始。 “帝”所给人展示的蕴意是人类生殖现象,既具有嫡传性又具有阶段性的一个字,孔颖达疏:“因其生育之功谓之帝,帝为德称也。”帝,它给华夏民族的繁衍生息作了一个小小的总结。它的文化含带,可以从它所组构的汉字中管窥一斑。 啻: 从帝从口 (或也从厶),为会意字。“口”是广义的口,由“帝”所出(生),从空间讲只有一个,从时间讲到此为止; 谛: 从言从帝,帝也声,为形声兼会意字。帝之所言即是真理,得仔细聆听; 缔: 从糸从帝,形声兼会意字。“糸”是生殖蕃衍,系统多多的表意符号,华夏民族蕃衍生息这一伟大业绩是“帝”所创立的; 蒂: 从艸帝声,形声兼会意字。蒂熟为果,果复含子,子之一粒复可化为亿万无穷之子孙; 禘: 从示从帝,帝也声,形声兼会意字。“示”是祭祀神祗的专用符号,祭祀活动是帝王诸侯的专营。至于啼、蹄是后来利用它字之体改装而来,非原本之造形,是沾不上“帝”的光的,在这里不足提及。许慎在《说文》中对帝之说解,从析形到释意都不准确:“帝,谛也。王天下之号也。从⊥,束声”,“王天下之号也”,似乎在说解“谛”字。 “啻”,后来又衍生了一个“商”字,从商所组构的汉字也不少,但就其含意讲与“帝”所组构的汉字比,其品位程度就有相当距离了: 嫡,从女,宗法制度下正妻所生之称; 適(四种标音,一音地),专主的意思,《吕氏春秋·下贤》:“帝也者天下之適也”。这里的適即有“专主”之意; 谪,不仅非帝王之言,而是对人的一种贬斥;嘀,小声说话,嘀嘀咕咕; 敵(敌),手执棍子,用作抵抗。至于镝、摘、滴等就更没有含金量了。 甲骨文一款的“王”,是殷墟出土的字形,是风姓符号180度的翻转,其含意不变,为会意字。王字在殷卜甲骨中形体尚有多种,而以此形者为最早。二款的“王”,是造字者的衍作,上端增加一横试图“王”与天齐,齐天者王也。“王”殷卜用作商王,“癸巳王卜贞: 旬亡(无)咎”。也用于先公名号,如王亥、王恒等。三款的“王”,是岐山周原出土的卜辞,属商代末期所制,“衣(殷)王田,至于帛。王隻(获) 田”,是说商王到帛地打猎。王的田猎活动是有所收获的。其字形下端将原来的一横,衍为两头上跷的弧状之形 (殷卜也有此形),是对“王”字的讹变。汉字在长期流变过程中,因对原本之意的失却,给随心所欲留出了讹舛的空间,字形发生讹变的现象是常有的事。金文一、二款的“王”,下部均作填实状,这或许也有铸范制作上的原因。小篆的“王”,是三平一立,上边一横疏远的形体,是造字者刻意与“玉”(小篆的玉,也为三横一竖) 字相区别。 “风”的标意是从华胥夫人到伏牺女娲及其后裔德高孚众,支系繁多,兴盛发展,“王”或也是“旺”之初字,随着“王”意的变迁,遂另造形声字“旺”。韩康注《易》曰:“王,盛也。盛德之至,故曰王天下也。”从“王”所组构的汉字如往、狂、汪、枉、匡等都具有壮实之意。 对于王字的构形造意,说法颇丰,《说文》:“王,天下所归往也。”董仲舒曰: “古之造文者,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三者天、地、人也; 而参通之者,王也。”孔子曰: “一贯三为王”。许慎在这里虽然打出了孔子与大儒董仲舒的旗帜,作了一番近乎戏说的杜撰,真乃有点可笑。看来,对于汉字的妄加诠注,或穿凿附会,或俗解戏说,连孔夫子、董仲舒这样的大学问家也不能幸免。但是,实践是第一位的,孔子、董仲舒、许慎都未能见到甲骨文,想象附会之说也情有可原。甲骨文出世一百多年来,文字界对许慎之说均持否定态度,但说法也不尽一致。罗振玉、吴大徵、马叙伦、朱芳圃释“火”;叶玉森释“往”; 吴其昌释“斧”; 郭沫若释“牡器”; 林澐释“戌钺”,千锤打锣,一锤定音,于省吾所主编的《甲骨文诂林》按语:“吴其昌以 ‘王’ 本象斧形,林澐进一步加以申论,说皆可信”(《甲骨文诂林》3278页)。于是,“王”取象于斧当成定论。此说作为一说本也无可厚非,不过就其“王”的内涵及外延意义上讲,取形于“风”更为辉煌、风光、充实、丰满,更能体现“王者”存在的历史性与合法性。《孟子·公孙丑》上:“以德行仁者王”,《诗经·大雅·皇矣》:“王此大邦,克顺克比”,中华传统文化将以仁义治天下者定位为“王道”,即所谓“无偏无党,王道荡荡; 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无反无侧,王道正直”(《尚书·洪范》)。因为“王”作为风姓始祖下传的“遗风”,后代的王天下者就应沿着华胥所开之河,像天地一样上通神明之天道,下博地势之厚德,化生万物,不光是政治意义上的“王”,而且也应该是生命意义上的“主”。 而楷书的“王”,是古今人物施行骗术,大做文章的玩物。传说赵匡胤当初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时去找测字先生算命,对方要他先写个字,他本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就顺手在地上划了一横,这时测字先生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赵玄郎莫名其妙地问,这是何故?测字先生战战兢兢地说:“土”上一横乃“王”,小人有眼无珠。这分明是皇帝小儿利用“王”字吓人,可是如今这大大小小的人物既缺乏王者的德行却能打出王的旗号,于是这“王”成了古今玩弄骗术者手中的一张纸牌。 西安市文景公园里的“女娲造人”雕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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