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加注声符构成的形声字这一类形声字是通过在本字或借字的基础上加注声符而构成的形声字。加注声符构成的形声字,一般是对已有的“旧字”所进行的改造。这类形声字的出现显然是形声构形方式相当发展之后,汉字表音趋势不断得到加强所带来的影响。如: “鸡”,甲骨文早期作 ,是“鸡”的象形字。晚期的甲骨文中出现了加注声符“奚”的 ,成为一个以“奚”为声符的形声字,小篆作“ ”,“从隹奚声”,原象形字“鸡”由于注声而沦为形符,进而类化为常见的形符“隹”(或“鸟”),“鸡”这个形声字就定型了。 “耤”,甲骨文作 ,象一个人手持耒耜耕作,西周金文作 ,加 (昔)作声符,成为一个从“昔”声的形声字。《说文》:“耤,帝耤千亩也,古者使民如借,故谓之耤。从耒昔声。”小篆“耤”已经类化为从“耒”,省略了持耒耜劳作的“人”形,这个形声字最终定型。 “宝”,甲骨文作 、 ,本来是个会意字,表示室内有“贝”有“玉”这类珍宝。金文作 ,加注声符 (缶),成为一个从“缶”声的形声字。金文“宝”字还有很多省写,最简的就是“从宀缶声”这种写法。《说文》:“宝,珍也,从宀从王(玉)从贝,缶声。”这就是一般人所说的“一声多形”的形声字。按照“宝”字的历史发展,应该分为两个部分,原来的会意字加注声符后已被动地成为形符,就像上举各例加注形符后原来的字被动地转换成声符一样。实际上,所谓“多形”“多声”字,历史地看基本上都是加注形符、声符后所产生的形声字。 “上”,本来是个指事字,战国金文有时加注“尚”声,成为具有“上、尚”两个声符的形声字。这类字被称作“两体皆声字”。 “哉”,金文常用借字“才”,战国文字中又加注“[XCHAR[R202008224_FZSSK_F9CB]]”声,出现“才、[XCHAR[R202008224_FZSSK_F9CB]]”两个声符组成的两体皆声字。 加注声符形成的形声字甲骨文中就已经出现,这种方法一直延续到战国时期加注声符的形声字有所增加,如:“齿、鼻、翌、蛛、裘、铸、树、野”等,都是加注声符后形成的形声字;“盾、邻、福、兄、卵”等,都曾经有过加注声符的异体出现,但最后没有流传下来;像“[XCHAR[R202008224_FZSSK_F9CC]]、[XCHAR[R202008224_FZSSK_F9CD]]、[XCHAR[R202008224_FZSSK_F9CE]]、[XCHAR[R202008224_FZSSK_F9CF]]、[XCHAR[R202008224_FZSSK_F9D1]]、虖、啎、[XCHAR[R202008224_FZSSK_F9D4]]、[XCHAR[R202008224_FZSSK_F9D5]]”等,则都是加注声符形成的“两体皆声字”。 总体来看,通过加注声符构成的形声字数量较少,流传下来的也不多。这是因为声符的加入,只是使原来的部分被动地变为形符,由于文字使用的社会习惯性,被注声的部分本来就是一个曾经使用的字,具有形音义三个方面相对的独立性,因此,这类字有可能摆脱附加的声符又恢复成本来的面目。只有被注声部分经过改造的那些字,才最终成为固定的形声字流传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