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 | 壹 汉字的起源 |
释义 | 壹 汉字的起源文字的创造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语言学家专门为某一语言制定的文字,这种文字一般是拼音文字。语言学家创制的文字都是以语言学家对该语言的语音结构有了充分的理解为前提的,比如云南省少数民族中的苗族文字、拉祜族文字、佤族文字、独龙族文字,均为外国传教士帮助制定的拼音文字❶。文字的另一种创造过程是在人类还没有语言学知识的前提下自发地形成的,文字的起源指的是文字的后一种创造过程。在人类掌握了语言学知识以后,创造文字的过程并不是很复杂,但在人类掌握语言学知识以前,人类为创造文字曾经付出了艰巨的劳动。 图2—1 刻符陶尊 图2—2 云南沧源岩画 云南沧源岩画,这是为庆祝某种胜利或节日所举行的群舞狂欢的祭祀场面。左下角一特大的双手叉腰,腰扎披裙的人形,头部衬托一双特大的云朵,这显然是一个最重要的首领人物,或是酋长,或是部族的部落长。画面的中心有两个相对起舞的大型人形,头戴两束鸟的尾羽,手臂披着羽毛,这是 “巫祝” 的形象。在 “巫祝” 的左上方有一对上下相对的人形,似是要进行格斗表演,左旁有交叉搭成的木棒与酋长隔开,上方和右方有成排列队的起舞的人形身体都是填实的三角形,似乎是表示男性。都做统一的舞蹈动作。左下方在酋长的周围,是像“文” 字的人形,这些人形似乎表示是女性,其中有一个大一些的女人,高举双手似乎在欢呼,显然是女性中地位最高的成员,在她两边还有两个双臂下垂头戴牛角的舞师,其他女性除还有一个举手欢呼着以外,都没有画出手臂,似乎是列队观望。画中的其他图形很难确定其实际意义。也可能是时间和数目的某种标记。在中下方还有一头牲畜,前面似乎有一片血,这是用来祭祀神灵的祭品,在酋长上方偏右,还画有一个祭台,上面插着四条禾穗(只是用线表示)。这一岩画表现的是祝祷丰年的祈天仪式。 上述这种观点,曾经有许多学者进行过专门的研究,比如前苏联学者马尔认为: “因为各种观念日积月累,用手势语言的手段已不足以表现,由此而提出的要求引起了这样的辩证过程——由最初的单一动力性或直线性的言语中分出两种语言的过程——其中之一是有声语言,另一种是书写语言,即原始的巫术文字。”另一学者墨山宁诺夫认为: “原始文字几乎只用来同图腾和魔力进行交际。”[7] 这些观点在我国的考古实践中得到了具体的印证: 大约在100万年到6000年前的漫长历史长河中,人类的群落经常聚集在一起,举行各种祭祀、庆典、集会、分配猎物等活动。这些群体活动,都要有一个固定场所,大部分是在宽大的山洞和山崖的下面,有的在河边空旷的平地上。在这些原始人的聚会场所,往往有他们最古老的绘画纪录。他们用赭(zhě) 石土、红土、泥炭、木灰等材料,把部落集会的目的及活动场景用图画或者图画文字的形式涂在石壁上,有的一直保留至今,前面所述宁夏大麦地岩画就是最好的例子。较早的纪实图画具有记事目的,如云南沧源岩画 (见图2—2) 。记事图画再发展,就演变为已经接近象形表意文字的图示符号。比如大麦地中晚期的一幅岩画符号 (见图2—3) ,文字的色彩强于沧源岩画。 图2—3 大麦地岩画 古人类为什么要画这些图画呢?他们的目的、动机又是什么?在生产能力十分低下的远古时期,古人类还没有欣赏艺术作品的雅兴,他们每天在为食物和氏族的延续而发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所想的只是祈祷上天给他们送来食物,保佑部族人丁兴旺,同时让子孙后代学会他们的生产经验,能够获得更多的食物。因此各种活生生的动物形象、狩猎技能、祈祷上天赐给食物的渴望及祭祀的场景,深刻地烙印在他们的头脑之中,促使他们想方设法把自己的生产经验传授给后代,于是纪实图画就这样产生了。这些纪实图画与当时人脑直觉印象思维形式相呼应,具有文字的性质,每一幅可以读出来的图画,往往就是一个或几个象形文字的前身,是人类最早的直觉印象思维的结果。今天丽江保留着的东巴经书,仍然是用东巴象形文字组合的图画来记事的,这种记事方式,正是中国上古时代,先民们创造记事符号的一种延续,由此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形象思维是汉字造型的出发点和最显著的特色。 图腾崇拜是由天地自然崇拜发展出来的一种宗教形态。“图腾”是北美印第安人奥季布瓦族方言的音译,意为“他的亲族”。图腾氏族认为本氏族起源于某种特定的动物、植物,主要是动物,与它们有血缘关系,故敬之如神,视其现存物类为亲属,从而对之顶礼膜拜,这样就产生了“图腾”。原始氏族常常以某种图腾为标志或徽号,作为标志或徽号的图腾形象,无疑就是最古老的象形文字。郭沫若在 《殷彝中图形文字之一解》 中指出:“凡图形文字之作鸟兽虫鱼之形者,必系古代氏族之图腾或其孑遗。其非鸟兽虫鱼之形者,乃图腾之转变,盖已有相当之文化而脱去原畛域者之族徽也。”这种族徽文字,保留在甲骨文和金文中的有许多,其字形的图画性昭示着比甲骨文和金文更加古老的身份,裘锡圭先生说: “族名金文不管是见于早期铜器的,还是见于晚期铜器的,都比早期甲骨文还要象形……这种现象应该是古人对待族名的保守态度所造成的。”[8]作为氏族标志的族徽,竟然是用文字来表示的,这恰好说明族徽文字的早期用途并不是用作语言交际,这是使汉字达到 “致人顶礼膜拜的位置”的起点。 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甲骨文、金文,已经是具有完整体系的、能够全面记录语言的文字。即使这样,汉字仍然不仅仅是普通交际语言的附庸,古汉字曾更多地承载着祭祀的使命。刘志基先生指出: “以目前所见材料言之,除了氏族徽记外,上古时代文字之用主要有以下三途: 一为沟通人神之占卜记录,次为象征强权尊位的重器铭刻,再者则为王天下者之重要史实记载。”[9]甲骨是用来占卜的,钟鼎是用来祭祀的。占卜祭祀体现的是古人对自我、神灵以及空间、时间诸向度的安顿,是古人在满足“求生存”后,面对宇宙而采取的秩序意识的流露。即便是用于统治阶层的史实记录,也是尊位意识的一种折射。这三项文字功能,都说明汉字曾经承载着祭祀的使命,这一使命是与宇宙秩序和人伦关系有关的,对于宇宙之理的体察和对人伦关系的敬拜使得汉字本身具有了秩序的象征。因此在上古时代,汉字是高贵的,甚至是神秘的,汉字与不可言说之天道有关,与人在世界以及家庭社会中安顿归位有关。汉字承载了它自被创造之初便具备的生命的特征,汉语思维也在渐渐的存在过程的延伸中展开。 总之,汉字的出现与发展说明,文字并不只是简单的如西方语言学所断言的“是语言的视觉系统”,“是语言的书面符号系统”的一元化发展路子,而是多元发展的。汉字以形象思维为基础,以古人类的直觉印象为依据,在原始宗教和图腾崇拜中被催生、发展,并逐步由图画记事、族徽符号演变为象形文字。但是,族徽文字与后来的交际文字并不相互排斥,胡厚宣先生指出,商族先公王亥见诸甲骨卜辞,必赘加鸟形 (商人的图腾为鸟) ,“显然,胡氏在这里揭示了一个颇值得关注的文字现象: 族徽文字与 一般记语文字并无绝对的界线,而两者的密切关联则势必更将图腾与族徽的威严神圣有效地植入整个文字系统。”所以,汉字与西方文字除了产生、发展的路子不同外,其最大的区别还在于根植于汉字中的人文意识及由此孕育的中国人对汉字的尊字意识,以及这种意识流露的方式之一的书法艺术。[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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