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二十品》之《造优填王记》书法欣赏

　　又称《造优填王记》，为《龙门二十品》之一。未刻年月，清方若《校碑随笔》断定此刻为唐刻，拟以《马振拜造像》换易之。我们细品味一下，同北朝不少优秀碑版书法作品及龙门其他一些北朝造像题记相比较，《优填王造像》的结体固然较为整齐，用笔也较薄弱，但还是带有较浓的北朝气息，所以归之唐刻，也难以论定。笔者以为其作风与其说近唐，还不如说近北朝更为妥当些。

　　此刻字大二至三寸，在《龙门二十品》中为最大。辞为“优填王像，北龛韩曳云等共造，南龛司徒端等供养，优填王像共造供养。”共28字，大致说优填王造像由韩曳云、司徒端两批佛教信徒一起集资营造，北龛、南龛则由他们两批人分别集资营造。书写者没有具款。

　　字以尖锋入笔，不藏锋。这在《龙门二十品》中是仅见。入笔后即顿锋，随即运笔。自始至终，起迄分明，用笔肯定，抑扬顿挫，疾徐自如，显得从容不迫，充满了自信。尽管结体较平正，笔力较疲软，但仍很随意率真，还没有一般唐代楷书那么法度森严，侷促拘谨。

　　试看“像”、“共”、“造”等字，象长枪大戟，参差列阵，精神外拓，气势开张，血脉洞达，蕴含了旺盛的生命力。

　　唐代楷书一般较多注意笔画的起迄，而中段则相对显得较为薄弱。这里的“北”、“王”等字，笔画中段都很丰厚，结字也很自然，平正而不呆板，富有生命力。

　　“北”、“龛”、“像”等字有着较浓厚的方笔笔意；“云”字上半部首“雨”的转折也纯用方笔，而左一竖更值得注意，它自右上向左下运笔，笔势外拓，显得十分强悍。这样的运笔方向在唐刻中百无一遇，而在北碑中则常能见到。

　　此外，在寥寥28字中，就有20字两两相同。由于书者较自然质朴，因而没有整齐划一、刻板重复的弊病，而在同中求不同，同中求变化。书者的真情也通过点画的细微变化自然流露出来。

　　在这一历史时期，佛教盛行，许多世俗佛教信徒竟相组成宗教团体，集资营造佛像。题记或即擅书石工所为。有的不象毛笔所能写出，可能系石工直接刀刻而成，或者略依书丹刀刻而成。《优填王造像记》在《龙门二十品》中不仅字形最大，保留毛笔的意味也较其他造像记多一些，所以用笔因而稍觉疲软，但就二十品总体风格来看，彼此都极为相近。试拈出“像”字，和《魏灵藏、薛法绍造像记》、《杨大眼造像记》书的“像”字比较一下。便可发现这几个字如出一手，结体、神情都极相似。“王”字也和《高树、解伯达造像记》、《杨大眼造像记》十分神似。

　　《优填王造像记》较之其他造像记虽稍逊色，但还是有着整体的鲜明特色，那就是结体紧密，笔致朴茂，气势开张，神情峻宕，我们不妨将它和其他造像记比类欣赏之。